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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年前的一場逃出與離別,註定了兩人截然不同的命運。


離開實驗室的李成俊

成俊雖然在孤兒院流離,過了12年至少還算是普通人的生活。雖然隱瞞了自己的過去,但是他一路走來,有朋友、有自由,還有抱著會與博士和成勳再見面的希望。所以成俊的笑容都是發自真心的,燦爛溫暖如陽光沒有掩飾。雖然(失憶之後再)知道自己是複製人後非常衝擊,他仍然抱著善念活著,沒有自怨自艾。而他嘴裡說不相信人,還是跟著初面就開扁他的張得天出生入死,去救見都沒見過的張得天的女兒張秀妍,也毫無疑心地接納突然出現的柳美來等人的各種幫助。也因為他的「相信」,他快速與旁人建立起關係,而他的「真心」也讓彼此的關係緊緊相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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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俊本身的個性設定,是兄長型的角色,擅長接納、照顧與犧牲。從小時候與成勳在實驗室的對話可知一二。成勳調皮說想交換衣服穿,成俊則是正色要弟弟遵守媽媽的交代。要逃亡時,成俊也願意讓弟弟與媽媽一起走,自己則跟著不認識的大叔。成俊記憶恢復後,兩人在第十集幹架相會時,成俊也開始用哥哥的語氣關心弟弟的傷勢與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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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實驗室12年,成俊的待人接物已經是高度社會化(除了20年差的半語勇氣),加上不可置信的利他主義。不顧自己的處境是否更為急迫,無條件以他人利益為優先,自己身體痛得要死還是先與得天去救秀妍。寬容接納別人的失誤,像是原諒了朋友的背叛。即使以普通人類來說,也是難以到達的高度良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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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俊獨有的本體記憶

成俊有著成勳沒有的李容燮博士-本體的記憶。李容燮博士實在也命運多舛,為了心愛的女兒苦心開發了治療劑,怕被朴山英搶走,演了好幾齣戲碼。先騙朴山英自己注射了治療劑,再騙世人女兒已死。最後竟然被自己活體實驗的病人給開膛剖腹。於是只存在成俊腦中的本體的記憶-治療劑的下落-成為本劇的謎團。這些記憶在遇見李容燮博士的家人之後讓成俊自我認同混亂(不能怪他!宛如親媽的女人是記憶中的老婆!這有點那個......)。好在有得天大叔的一番溫馨鼓勵,成俊重新把握了重心,不再對自己懷疑。(總之就是不要想太多!好好當李成俊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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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成俊失憶之前的經歷省略太多,讓觀眾對這個角色的了解有些斷層。但成俊的角色具有強烈的一貫性,他的課題並不是探尋生為複製人的原因,而是竭盡全力活得如普通人一般。就像最後他所領悟到的,人無法獨自生活,只有在互相幫助之間才能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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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兄長,看著背負著不幸的成勳,他也有沒能遵守約定的愧疚。犯了多大的錯都還是弟弟。他想牽起成勳,要他放下一切往前走,雖然成勳最終還是推開了成俊的手,但也因為成俊的真心,讓成勳做了意料之外的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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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勳-孤獨的半獸人

成勳在目睹母親一般的博士死亡後又被帶回山英的實驗室,一個人忍受各種實驗,一直記著成俊會來找他的約定。12年後嘗試逃亡失敗,被抓住後與朴山英的女兒朴書珍達成協議,以尋找李容燮博士開發的治療劑換取經濟的支援與對抗老化的藥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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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生命中除了博士與成俊之外,只剩下山英製藥公司。山英製藥以朴山英為首,此人冷血自私,複製人對他而言只是為了達成自身私欲而製造出來的商品實驗品。朴山英的兒子與女兒跟隨父親的腳步,利用複製人賺錢,不把人命當一回事,沒有利用價值就丟棄的殘忍作風跟父親一模一樣。(朴書珍用像是逛街看到喜愛的新商品的歡騰語氣說著把李成勳的內臟拿出來看看的模樣真是非常的詭異!)

成勳逃不出實驗室,只得學會與這些人共存的方法。就是互相利用,然後比他們更自私更冷血更瘋狂。在朴書珍支援下有了自己的棲息處,成勳像被解開頸鍊的野獸。那些年毫無反抗能力被強制著抽骨髓做檢查的日子,他一定在心裡下過某種決定,換作他有能力決定他人生死之時,他一定要嚐嚐欣賞對方哀求崩潰模樣的滋味,如同野獸玩弄著瀕死的獵物。所以成勳不放過任何可以凌虐人的機會。而成勳只有這時候會笑,笑得讓人心裡發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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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的背叛與崩潰

12歲之前他生命裏有博士跟成俊,也許就像成俊說的,那時即使不自由也有被疼愛的感覺。但是一夜離散,成勳以為永遠失去媽媽,只好寄託希望在約定會來找他的成俊身上。結果一等12年,最親愛的成俊哥的約定都無法實現,成勳還能相信什麼呢?

當朴山英在他耳邊低語,博士拋棄了他。那是成勳十幾年來心裡一直不敢確認的疑問。成俊哥拋棄了他,那麼,媽媽呢?當他看到博士留下聯絡方法的字條,開車前往赴約的路上,他想起小時候與她度過的時間,被愛著的感覺,從迎著風的手指間確認。但是當他滿懷期待走出電梯,映入眼簾的竟是她與張得天交談的畫面,他聽到了博士說沒辦法救他的話,幾乎快從深淵裡爬出來的成勳再被一把推下去。成勳被心底喚起的惡魔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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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都是親生的女兒所以都要救活,我只能去死嗎?」

「為甚麼只有我痛苦?!」

他怨恨到要報復的張得天,成俊和媽媽卻都站在他那邊。絕對的背叛感讓他只能陷入憤怒與絕望。於是鑄下大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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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對於成俊,成勳反而可以說是最純粹的複製人,他沒有本體的記憶干擾,他就是一個不該被造出來的複製人。於是他忍耐20幾年等著揪住朴山英的衣領要知道為什麼,他要對這個對他殘忍的世界復仇。他沒有機會像成俊能活得像普通人,被監禁的動物如何能活得正常?他的認知只剩復仇與生存,他的感情起伏才是讓這部戲高潮的催化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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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勳v.s成俊

12歲以前在實驗室朝夕相處,兩人可以說是對方的一切,特別是成勳又再被關了12年,對於成俊哥,期待越大,失望與背叛感越大。當成勳出了實驗室自己找到了成俊,發現他好端端地像普通人一樣生活,覺得自己被拋棄的成勳心裡滋味絕對不好受。

於是他綁架了成俊,讓他成為復仇計劃的工具,而自己在旁邊冷冷地注視著成俊的一舉一動。但不知是有意或無意,成勳接著幾次都自己放過了成俊,或者即時拯救了命在旦夕的成俊。加上車奇浩不敢對他透露自己傷了成俊的事實,以及當知道成俊偽裝自己進入山英醫院時,邊飆車邊低嚷著誰准許你隨便死了。成勳對於成俊,似乎是一種「誰都不准動他,如果要死也是死在我手裡」的愛憎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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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找到了活得像人的方法......」

這是他去交還骨髓時,回答柳美來的話。

與成俊再相見,他對成俊說的每一句話都是他的傷痛,他自己是這樣忍受的孤獨與痛苦活下來。

隨著劇情演進,成俊與自己的各種對照讓成勳的厭世感到達頂峰,兩個人曾是那麼相像,(連DNA、指紋都相同)。成俊善良、周遭總是有同伴,甚至幾乎成為了「普通人」。成勳則是獨自活在黑暗裡,別說普通人,他只能像物品一樣活著。看著成俊,他驚覺自己多孤寂,多不像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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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對成俊有著深深的埋怨與不解,成勳還是無法忍受看到成俊被朴山英虐待,就像看到當年的自己,那個他救不了的自己。當他代替成俊屈膝跪在朴山英的面前,他不但不害怕,甚至有一點驕傲。成俊與他度過的12年時間,擁有彼此,成俊哥曾是他的天、他的地,如果說要用自己的命換誰的命,唯有李成俊而已,如分身一般永遠與他同在的成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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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勳這個角色塑造非常的成功,以謎團身分出場,綁架秀妍、栽贓成俊、連續殺人、一連串令人髮指的犯行勾勒出他的輪廓。再來他與其它各個角色的互動,則慢慢填滿出他的感情。再從過去的歷程揭露行為背後的原因。

與朴氏家族/車奇浩的似敵欲友、似分欲合;把不幸歸咎於得天所以想盡辦法折磨他。而把秀妍綁來監禁,卻像倒影一樣喚起他最深層的恐懼。諷刺的是,最把他當普通人看待的是也是秀妍。對於博士與成俊,因為有愛與期望,造就最複雜的怨懟與不諒解。

編導把成勳建構得飽滿完整,所有的行為,有完全可以理解的脈絡,進而可以同理同情這個角色。最後成勳思路的轉換更是神之一筆。李成勳竟然去見了成俊身邊的人來「幫助」他拯救成俊以及完成成俊的希望-歸還骨髓救活秀妍。這不就是成俊定義的「普通人」嗎?整部戲雖然結束在成俊與大家的笑容中,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一齣悲劇。唯一欣慰的是,成勳的最後一步,走向了成俊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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